母亲的粽子

昨天上街，偶然间，见一小摊竟已卖上了粽子，纯手工的那种。青青的粽子在锅里煮着，一股清香悠悠地飘散，让人不由就想起了母亲包的粽子。

小时候对粽子的喜爱，纯属嘴馋。母亲还在包的时候，我们兄弟仨就守在一旁，一心只想着粽子什么时候才能下锅煮熟呢。仿佛等了几个世纪，粽子终于煮熟的时候，便不管三七二十一，捞起几个就开吃，烫了嘴也不叫疼。母亲看着我们争抢，静静地微笑着。

渐渐地，我们兄弟都长大了，而银丝也染上母亲的双鬓，皱纹也是一道一道越来越多，手脚也不再如以前利落。可每逢端午，母亲总要亲手包上好多粽子。看着母亲操劳的样子，我们都说：“妈，还是上街买些回来吃吧，多省事，还有好多种口味可以选呢。”而母亲总会悠悠地说：“你们懂什么呀！街上买的不卫生。怎么，不爱吃我包的了？”“怎么会呢。妈包的永远最好吃。”对这样的回答，母亲会笑得很舒心。

又是一年的端午节，母亲又在包粽子了。看着一张张青翠的粽叶在母亲手中如魔术一般弯成，折成，捆成一个个漂亮的有棱有角的粽子，我不禁手痒，就说：“妈，我学包好不好？”母亲高兴地同意了。看母亲包着很容易，可粽叶到了我手里就不听话了，一会儿叶子破了，一会儿米又撒了一桌子。包了半天，一个合格品都没有，急得我直嚷嚷。看着满头大汗的我，母亲忍不住笑了，说：“你看你，都这么大了还是改不了了你急燥的毛病。你还是别包了，不然一会我的粽叶可不够用了。”于是，我停止了我的破坏性行为，在一旁看母亲独自包着。

午后的阳光悄悄透过窗棂斜射进来，照亮母亲银白的发丝，映着眼角的皱纹，母亲的剪影带着宁静的微笑被阳光镶出一道金边，瘦小的身影却透出无限的慈祥与端庄。

见我半天没说话，母亲似乎感到了什么，问我怎么了。

我轻轻地说：“妈，你白头发越来越多了。”

“是吗？这很正常啊。你们都这么大了，妈也该老了”

“妈，不知该怎么报答你呢。”

“你们是我儿子，我不要你们的什么报答。只要你们兄弟三个都好好的，我就很开心了。象今天一样，你陪在我身边，我觉得特别的踏实，特别的开心。”

那一天，笑容一直挂在母亲脸上。

那一年的粽子也特别的香，特别的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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