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夫茶：两三寸水起波涛

福建茶叶网11月8日讯：喜品工夫茶的人，心中自然有一把又爱又恨的壶。这壶必是红泥壶，红红的小巧的“孟臣”壶。而喜爱的程度是无以复加的，就如“扬州八怪”郑板桥的诗云：“嘴尘肚大耳偏高，才免饥寒便自豪，量小不堪容大物，两三寸水起波涛。”（《题紫砂壶》）嫌货才是爱货人呀。

先看看这位老爹有多么爱壶吧。祖上给他传下来一把好壶，他珍爱如宝贝甚至如生命，时刻都生怕有所闪失。一日，乡间来了位算命先生，老爹忍不住专门为此壶算一卦，算命先生掐指一算皱着眉头肯定地说：“这壶过不了中午，必毁。”老爹听后将信将疑，心里嘀咕我百倍小心壶不离身还毁？眼看中午时分已到，老爹干脆将壶置于八仙桌中央，目不转睛地盯着它，“你怎么会毁呢？”开午饭了，老伴再三催促吃饭，而老爹一动不动目中只有壶。老伴光火上前将八仙桌一推，喝道“呆啦！”桌面随之斜掀，只见茶壶翻着跟斗“呯”地一声砸在地板上。老爹圆睁双眼惨叫：“要命哟！原来是这么毁的！”潮汕地区至今流传着这样的故事，当然它还包含着一个朴实的生活哲理在内里。

“壶小如香橼”，精致的工夫茶茶壶正因小而聚茶香出真味，“壶供真茶，正在新泉活火，旋瀹旋啜，以尽色声香味之蕴。”（眀·周高起《阳羡茗壶系》）这小壶，历来受到茶人的喜爱推崇，“人用久，涤拭日加，自发暗然之光，人手可鉴，此为书房雅供。”（《阳羡茗壶系》）不少茶友得壶后，几乎都是“摩挲宝爱，不啻掌珠”（明·闻龙《茶笺》），纷纷十分考究地养起壶，甚至走上捷径搜寻起老壶来。

对于老壶的嗜好者，究其实与坊间相传及清末徐珂《清稗类钞》中“某富翁嗜工夫茶”一则不无干系。更有甚者，便演绎出一段壶的公案来。相传昔时有一户人家娶了新媳妇，入门之后不懂家务事，常为公婆责备。新妇为表现自己勤快，有天乘公婆外出，把家中碗筷锅钵杯盘都清洗一遍，就连公公十分珍爱的茶壶也洗涮得干干净净，心想壶内积了一层厚厚的污垢怎么还当宝贝？这下公婆该夸两句吧。可公婆回来泡茶时，发现积了多年的茶渣（即茶锈，也叫茶山）被洗光光，一下子七窍冒烟，怒骂新妇：“假力（勤快）洗茶渣。”不明真相的新妇只有一肚委屈。故事在坊间传开去，“假力洗茶渣”也成了典故流传至今。

经过养的壶，特别是一种茶配一把壶，如紫砂壶之于铁观音，朱泥壶之于岩茶等，壶“散热气裹香气”，久用便能吸收香气，壶体也散发出油润的光泽，这样的壶自然要比新壶更优，在于它少了土味火味及异味。而至于那一层茶锈留之是否有益？就未必了，我更喜欢每一泡茶原汁原味带来的惊喜。